法国前总统希拉克回忆录 我的政治生涯

国际金融报   FT副评论编辑：德尔菲娜・施特劳斯

戴高乐主义政治家阿兰・朱佩曾说过：“在政界，除非肉体死亡，否则总有可能卷土重来。”他指的是法国主要反对党人民运动联盟（UMP）。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领导权争夺后，他称之为“濒死但未亡”。这场争夺险些导致他曾领导的政党分崩离析。

但他也可能指的是他的政治生涯导师、法国前总统希拉克。在法国政坛现存的伟大政治家中，希拉克位列其中。在2002年建立UMP的正是希拉克，此举试图结束法国中右翼长达数十年自相残杀式的分裂，而希拉克自身的经历证明，他擅长利用这些争斗一步步问鼎总统宝座。任何想要搞清楚当前混乱状况的人，都可以把希拉克的最新回忆录当作入门读物。

一位传记作者整理了对希拉克的访谈，写成了《我的政治生涯》（My Life in Politics）一书，记述了希拉克担任要职40年的经历。在这40年中，不管是担任总理还是总统，在大多数时间里，希拉克要么与左翼、要么与信仰相仿的竞争对手一起治理法国。在这二者中，与不同阵营构建的共存政府看上去更加容易驾驭一些。希拉克在社会党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任职期间担任法国总理时，艰难推动经济改革的通过，这段经历让他领教了这种安排的“优缺点、微妙博弈与有利制约”。当希拉克接任密特朗入住爱丽舍宫时，密特朗把家具摆回原位，就像当初夏尔・戴高乐的摆设一样，展示了对希拉克的欢迎姿态，这就是二人的友好关系。

相比之下，希拉克与同一阵营的竞争对手之间关系总是矛盾重重。按照希拉克的叙述，与如今UMP两败俱伤的斗争关联最大的，是他与中间派总统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之间的长期不和、与爱德华・巴拉迪尔之间的斗争，以及他对极右翼国民阵线崛起的处理。

希拉克描述吉斯卡尔“睿智过人，但明显喜欢轻视别人”。巴拉迪尔是台“冷酷的计算器，毫不掩饰地认为自己比我身边的人优越”。

这样的敌意产生了长期后果。在吉斯卡尔执政时，希拉克担任法国总理，这段任期很短暂，充满艰辛。随后希拉克创建了戴高乐主义的保卫共和联盟（RPR），吸引走了人们对总统的法兰西民主联盟（UDF）的支持。他先是与吉斯卡尔一派的候选人竞争，当上了巴黎市长，然后在1981年直接与吉斯卡尔在总统大选中竞争，分走了一部分中右翼的选票，让密特朗捡了便宜。

今天右翼的分裂似乎既是源于个人野心或者个人仇隙，也是源于意识形态。不过让这一理论变得复杂的是，UMP令人不安地混合了各种政治传统――戴高乐主义者、中间派人士、自由派和一股更为强硬、更加民粹化的右翼。萨科齐的领导为这个联盟注入了活力，但没有澄清其思想。

希拉克已年满80岁。据称，他对其政党中的苦差事意兴阑珊。即便在退休后因过去的贪腐丑闻名誉受损，但希拉克在民调中始终是法国最具人气的政治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