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法国的三个中国女人 自立自强转身遇到命中郎
欧洲时报周刊 作者:黄冠杰
这是来法国寻找幸福的3个中国女人的故事。她们之间互不相识,生活中也绝难交臂。她们在记者的笔下集合也不是哪一方面的代表,只是她们各自不同的“嫁到法国”的生活经历。但不知哪位哲人说过:普遍性正是存在于特殊性之中。
一个关于处女的话题
张子怡说自己是处女,大概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相信。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在今天这个社会,说还是处女,大家都当是笑话。张子怡不是那种绝色的中国美人,但也说不上丑。想当初,在中国她一怒之下辞去了工作,到法国来流浪,就是因为大家都怀疑她和公司的上层有染。不过,后来在法国,她的一位男同胞证明了她的说法,而且因为是处女,使她在法国的生活有了转机。
坐在二楼她租赁的一居室的房子里,阳光斜斜洒在她的脸上,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她生活中曾经有的坎坷。但是她却是个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
来自辽宁的张子怡,高中毕业就去了韩国留学,在韩国读完大学,学得是企业管理。非常幸运,大学一毕业她就被一家当地企业招聘去,因为她韩语好,而老板在中国烟台有一家工厂正需要人手。经过在总公司的简单培训,张子怡便以中国公司总经理助理的身份派往烟台的工厂,那一年她才23岁。
子怡大大咧咧,性格直爽,心里存不住事。这个性格倒让韩国老板比较喜欢。所以不到半年,子怡就完全取得总经理的信任。总经理的中文不好,和子怡交流则完全没有障碍,所以一般有什么事,都是让子怡去通知中层管理人员,而这些人员大多是中国的管理人员。韩国的企业管理很严。常常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大家本来就有一股逆反情绪,这样一来,气就撒到子怡身上了。
子怡刚来公司时,大家都把她当成是韩国人,有人还私下说是韩国董事长的什么亲戚,所以大家见了她都毕恭毕敬,见面向她鞠躬,用韩语问好。当她用汉语向大家传达总经理指示时,大家都还恭维她汉语说得标准。
事实上,子怡从学校出来,社会上的人情关系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大家把她当成韩国人,她感觉特不自在,就向大家解释自己是中国人。开始时半信半疑,后来确认她是“自己人”后,大家就不再把她当回事了。有时候,她传达了总经理的指示,大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当成圣旨,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她。子怡很气愤,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有如实向总经理汇报,不愿意替自己的同胞背黑锅。总经理总是出台更严厉的措施惩罚大家,这样一来,矛盾就更激化了。
总经理每个月都要回韩国,每次回韩国把事情都交待给子怡。开始,子怡挺得意的,把个副总经理指挥得团团转。可是,渐渐,她玩不转了,大家感觉:你一个黄毛丫头,有多大能耐?整天狐假虎威、气指颐使的。不就是靠你是女的吗?不就是靠身体上位吗?给中国人丢人。大家开始对她群起而攻之。子怡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自己好好的只是正常传达上层的指示,自己有时候献计献策,也是分内的事,一切都是为公司发展,怎么就不对了呢?
子怡也是年轻气盛,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正常做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一直是“不思悔改”,相反对一些中层干部在管理上更加严厉。这更惹火上身。大家开始给韩国总公司领导写信,状告张子怡利用和总经理不正当关系,想把公司搞垮。韩国的董事长一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不分青红皂白,将两人通通召回韩国。
张子怡和总经理极力向总公司辩白自己是清白的,总经理是韩国人,董事长并没有太责怪,也许这种事在韩国太普遍了。总经理潜规则了自己的女助理,这还算是个事么?总经理立刻被改任他职。董事长要求张子怡去做个处女鉴定。而张子怡却是有口难辩,感觉这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回韩国后就向公司提出辞职。公司也就批准了。子怡想自己随便还不就找个工作?当时正值韩国经济不好,她发现再找个和以前相当的工作却不是易事。
张子怡一肚子的郁闷,就想到国外走走去散散心。去哪里呢?都说法国浪漫,就去法国吧。说不定还遇到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呢。
张子怡以旅游的身份来到法国。当初,她就想来了之后,到处走走看看,散散心,再回韩国。后来遇到一些来法国留学的中国留学生,她感到在法国留学、生活也不错,就想留下来。到警察局一问,人家告诉她,旅游身份不能改为学生身份,你要来留学回中国重新签证。她又不会法语,要参加法国驻华使馆组织的法语水平考试,那要签出来,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她气馁了。她来法国一直是在宾馆住,带来的钱禁不住折腾,流水似的流走了。她希望找个零工打,人家一听她没有身份,都不敢要她。宾馆住不了了,她便到巴黎美丽城看那些小广告,找个地方“搭铺”,这些地方一天只要10欧元或15欧元,但是她还要吃饭,自己手里的钱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后来搭铺的钱也付不起了。她告诉人家家里正想办法给她汇钱,希望能多延迟几天。
过了一个星期,没有动静,人家不耐烦了,要撵她走。事实上,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向家里人要钱呢?她希望在这段时间能遇到奇迹,找到地方打工。可是,奇迹没有出现。
子怡搭铺地方的“房东”,其实是个二房东,是来自辽宁沈阳的同乡。这位大妈看子怡确实是走投无路,便悄悄告诉她:“大妈有条路,不知你愿不愿走,但是你必须保证你是处女。”大妈一说,子怡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真想一脚把大妈踹开。大妈说:“我也不是强迫你,只是给你指条明路。给你两天考虑时间,你如果同意了,有你好日子过,如果不同意也没关系,你得想办法给我付上房租后走人。”
子怡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到华人区一家挨一家的询问,希望找到一个临时工作。可是,没有。到第二天,她主动找到了大妈。大妈说:“你必须保证你是处女。生意成交了呢,我这里的钱你也不用付了。”身子是自己的呢,还要怎样保证?
大妈领她找的是一个华人,大概50来岁,话不多。大妈说他是个做很大生意的,至于是什么生意,她也不太清楚。这个人也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开房,验明正身,那人交给她3000欧元。那人说,如果愿意和他来往,他给她租个房子,每月给她3000欧元零花钱,但是这期间不能交男朋友,不能和别人有性关系。如果她有女朋友介绍给他,那么他同样给她不菲的中介费。子怡答应了,但是她绝不会向他介绍什么人了。
那件事后,子怡一个星期没有出门,她大脑一片空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虽然给子怡租了房子,这个人却并不常来。有时一个月来两次,有时一次。子怡渐渐适应了。她没什么事,就学别人在网上开了个网店,卖些韩国化妆品什么的,毕竟自己学过这些东西。这样大概过了半年,那位华商告诉她,你可以自己交朋友了。你可以在这个地方住,我还可以为你付房租,但是我们之间不再来往了。
子怡不愿意再在那个地方住了,就搬出来自己租了房子。她现在有了网店,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意了,可以自立了。
在外人看来,子怡还是那个很阳光的女孩子。她对人称自己是留学生,没有人会不相信。她看上去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还要小,活泼、可爱。但是,心里还有一股纠结:居留怎么办?她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彻底的无证者了。
她希望很快找个有身份的人把自己嫁了,再找个同胞她已经有心理障碍。她通过法国的交友网站,认识了一位50多岁的法国人。这个人是个警察,待人很好,只是和他在一起,子怡永远产生不了激情。后来,这人提出要结婚。子怡考虑再三,觉得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便主动放弃了。
在朋友聚会中,张子怡认识了一个在高商就读的法国男生皮埃尔。皮埃尔学的是证券,正在学汉语,非常喜欢中国。经常和子怡谈论中国的股市。子怡很佩服他。那时中国的股市牛得不行。皮埃尔就预言,熊市快来了。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中国股市大跌,而且跌得极惨。
子怡觉得皮埃尔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只是皮埃尔还没有要结婚的意愿。子怡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前半生的幸运还债
“我现在的不幸大概是为我前半生的幸运还债。”黎佳馨在叙述目前在法国的生活状况时说。
50多岁的黎佳馨说自己到巴黎的目的就是寻找爱情,就是想真正找一个人好好过。照她自己的说法,前半生被丈夫背叛、被情人谎言蒙蔽,现在想明明白白地爱一回,没有想到却是又遇人不淑。
黎佳馨来自北京。黎佳馨年轻时也算是有些姿色的人,她现在还颇以此自豪。她的丈夫是她同事,都在北京交通公司工作。黎佳馨在单位做出纳员,丈夫则是司机。就在黎佳馨怀孕期间,丈夫和一位女售票员好上了。最后让黎佳馨捉奸在床,两个人离了婚。
离婚后的黎佳馨开始对自己的条件还是信心满满,虽然生了孩子,但身材什么的都没变,在外人看来和未婚女青年也没有什么差别。可是,见了几个人后,她就信心不足了。开始见面,大家都对她有好感,可一谈到她结过婚,还有个女儿,大家立刻就自动消失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黎佳馨认识了一位颇有些权势的人,对她很有好感。这人告诉她,如果她愿意跟他,给他点时间,他愿意和现在的妻子离婚娶她。虽然,黎佳馨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可是看他对她出手大方,不断给她买些贵重的金银首饰什么的,也就半推半就了。只不过忘不了时时催催他。
黎佳馨离婚后,就回家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人看黎佳馨忽然阔绰起来,知道她在单位管钱,就怕她出个事,叮嘱她要奉公守法,别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到时候牵连一家人。黎佳馨说,买东西的钱都是自己正当挣来的,不会有事的。为了把黎佳馨嫁出去,家里不断找亲戚托朋友给她介绍对象。后来,黎佳馨就找到自己的相好,要求给她买个房子,搬出来住。那人二话没说,就给她买了套近200平方的公寓。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人来往也更方便了。
但是,这个人始终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这样一拖就是8年。看着自己容颜渐老,黎佳馨忍痛与对方割断关系。现在,女儿也大了,有了工作,自己生活得也不错,她就只想找个可靠的人过自己的余生。但是确实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
恰好有亲戚到法国有公干,黎佳馨就以探亲的名义到法国来散散心。在这期间,她认识了一位40年代就来法国的华人老太,两人谈得投机,黎佳馨就认了她干妈。干妈很热心地张罗着给她在法国找个人家。老太太认识一位在医院工作的人,叫让-路易,60多岁,退休了,有一儿一女,没有老伴,就介绍让他们认识。
让-路易来自法国的海外省,是热带那种棕黑色皮肤。黎佳馨见面时说,干妈怎么给我介绍个黑人?让-路易说他不是黑人,他是法国人。他和他们不一样。干妈说,你别有种族歧视,这样的人也很好,你们交往一下。
黎佳馨不会说法语,看让-路易平时还是很讲究的,做事、吃饭都讲礼数,就感觉不错。只是一提到结婚,让-路易就立刻不愿意了。黎佳馨听不懂他说什么,后来干妈解释,他是怕他和她结婚只是为了获得居留证,很多中国女人都这样,所以他不能和她结婚。这也正戳到黎佳馨的疼处,她就希望能快点结婚,早点拿到正式居留证。但同时,她也是真心对他的。一方面她感觉他不错,另一方面又是干妈介绍的。她现在已经不是挑三拣四的年龄了。但是无论怎么解释,让-路易就是不答应。黎佳馨一气之下回到了北京。
没想到,过了没多久,让-路易就到北京去找她。在北京,让-路易被黎佳馨一家奉为上宾,让他过了一把贵族的瘾。看到黎佳馨在北京的房子、首饰时,他的眼都直了。让-路易没有想到在他面前的是个中国富婆。他一个月只有为数不多的退休金,孩子没有工作,住在家里啃老爹,还经常把警察惹上门,和黎佳馨的家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让-路易立刻就要求和黎佳馨结婚,并在北京举行婚礼。但是婚礼上,让-路易却不肯花一分钱,黎佳馨无奈只好自己去花钱订了结婚戒指,还要告诉家人是让-路易出的钱。
但是黎佳馨来到法国后,就感觉不对劲来。在让-路易家,他不许有任何带中国色彩的东西进来。吃饭不能做中餐,也不能用筷子。黎佳馨从北京带来了一套高档餐具,让-路易不许她用。他说:“这是我买的,你们中国人不配用这么高档的东西。”黎佳馨气得泪水都出来了:“这是我从中国带来的中国生产的东西,我怎么就没资格用了?”但不管怎么说,让-路易还是不让她用。
让-路易很为自己是法国人自豪,可是他连法国很多最基本的法律常识都不懂。去办居留,需要有地址证明,警察局的人告诉他:你们生活在一起,在你的水电单上添上她的名字不就行了?他和人家吵起来:“房子是我买的,凭什么写她的名字?”警察说:“电费单上写名字,又不是公证书上,改变不了房子属于你的事实,你不是和她结婚了吗?你们不是住一块吗?怎么不行呢?”他愤怒地说:“无论你怎么说,就是不行,我只相信我自己。”警察无奈:“随你的便吧。”
让-路易的家离警察局很远,早晨需要起得很早到警察局排队,黎佳馨希望让-路易开车送他去。让-路易不同意:“又不是我拿居留,凭什么我要送你?”
让-路易每次出门,都要向黎佳馨要钱,从来不还。而每次黎佳馨哪怕从他那里取走一分钱,他也会清清楚楚地向她要回来。一天,黎佳馨出去找工作回来,饿极了,就煮了一包让-路易买来的日本方便面吃,让-路易回来后大发雷霆,把黎佳馨赶出家门,硬逼着黎佳馨去买一包还他。
让-路易的儿子高中毕业就回家了,什么也不干,就看电视、上网,但让-路易每天都逼着黎佳馨出去找工作。他说,你住我的,吃我的,我不能白养活你。黎佳馨说,我每个月都交给你生活费,啥时候吃你的了?她曾建议,能不能让孩子去找个工作?这么年轻呆在家里,会呆坏的。让-路易不让她管,“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你就不一样了,我们的家事你别管。”
最让黎佳馨受不了的,是让-路易还有个法国情人。事实上,让-路易也不背着她。每次朋友聚会,让-路易都和他的情妇在一块。每到假期,让-路易就和他的情妇去度假,而把黎佳馨撇在家里。
黎佳馨向朋友哭诉,自己和让-路易待了一年,一下就老了十岁。朋友都劝黎佳馨,既然生活得这样窝囊,干脆离开这个人好了,有什么可留恋的?黎佳馨每次都吞吞吐吐,事实上她是怕他不再给她办居留了。朋友哭笑不得:生活都这样了,还要那张破居留干什么?回北京有什么不好?
北京很好,但黎佳馨不想回去。经朋友指点介绍,从未干过体力活的她,在快60岁的时候,又去旅馆找到一份打扫卫生的活。开始时累得半死,后来慢慢适应了,也感觉不错。虽然只能拿最低工资,但是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她又找到一份做人的尊严。同事们都很尊重她。两个男工作人员还向她大献殷勤。
她说,她真要郑重其事考虑离婚的事了。
一转身,撞到了幸运
董婕毅然背债加入到偷渡行列,只是想立刻能找到一个挣大钱的方法,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房屋贷款好有个着落。但是,她没有想到她的生活就此有了如此大的转机。
出生于江西南昌的董婕17岁就辍学离家出走跟自己的男朋友去“闯天下”,为此还与家中决裂。后来她父母住的地方拆迁,她也找不到他们了。董婕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被大家称为“泼皮”的那个男孩。男孩在外面打架惹事,对董婕却是真心的好。董婕来到男友家,婆婆是个裁缝,董婕就跟她学习做服装,她家做的旗袍最出名,所以生意特别好。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家就在当地成为有名的富户了。只是因为儿子总是在外边惹是生非,总要拿着钱去打点,剩下的钱婆婆把持着,董婕手头也没有多少钱。
董婕到结婚年龄后与男友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她丈夫开了一个肉铺,买卖兴旺,后来又开了很多连锁店,后边跟了一帮“弟兄”,前呼后拥,颇有些“老大”的派头。生意兴隆,钱如流水般流到家里来。两个人无所事事,都染上了好赌的毛病。董婕还好,一次输赢不过上万,而她丈夫每次动辄十几万。后来,越输越多,像个无底洞,家里的钱几乎都输光了。那时候,总想输了输了吧,输了还有生意,可以再挣。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丈夫得了癌症。家一下子就垮了。
那些口口声声叫“大哥”的人不见了,连亲戚们都找不到了。那些兄弟姐妹,董婕家有钱时,这个今天来借两万,那个明天来借三万,借走也从没有人说还,董婕他们也不去要。知道这些钱都是一去不回的了。那时有钱也不在意这点。现在,丈夫需要钱治病了,找谁借也借不出来了。为了到北京看病,最后只好将他们自己的房子卖掉了。
但是丈夫还是走了。带着个孩子的董婕只好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凭着自己十几年做生意的经验,她找到了一个推销医疗器械的活。曾经有这么一阵子,推销医疗器械挺火,利润特别高,为了能给孩子再弄个家,董婕向银行按揭贷款50万,又买了一套房子。可是,没过多久,随着医院管理严格,医疗器械市场就不行了。50万贷款像座大山压在董婕的头上。
这时候,原来的一些生意伙伴扎到她,问她愿不愿意到国外去赚钱。朋友跟她说,如果运气好,不但赚个盆满钵满,可能还赚个丈夫回来呢。董婕想想也好,就只好铤而走险了。
说偷渡也简单,董婕是办的旅游签证,来到法国瞅准个机会走了便是。这个团大多都是她一样的人。来到后,她经先来的老乡介绍,找个地方搭铺住下来,就按照指点去找人开证明申请难民。然后,有的是老乡,有的是一些机构,就给她介绍一些法国人,看是不是有对上眼的。
董婕很幸运的是,才来法国一个月,她就在一个教堂里遇到了在法国生活的意大利人马里奥。马里奥在法国生活了30多年,是个装修工,现在已经退休。马里奥一眼就看上了董婕。
马里奥是个做事认真的人,脾气有些倔强,可是对人很热心。他是他居住小区大家选出的工会管理人。他在法国也只有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但在意大利老家却买了大房子。马里奥口头语是:“慢慢来。”他对董婕有两个要求:一是学法语,二是在没有正式居留之前不能出去打工。在了解到董婕要还国内的房贷后,马里奥每月从退休金中拿出500欧元,让董婕寄回中国还贷。
自从和董婕同居后,他家里也成了董婕姐妹的一个旅店。马里奥笑哈哈也不说什么,只要求她们说话的时候能把声音放低。她们一说话,声音高得整层楼都能听得见。马里奥怕影响邻居。可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马里奥第一次和外国人结婚,其中的程序也不太懂,经过不断到市政府咨询,终于弄清楚要办的手续,经过了近一年的准备,两个人终于在前年年底举行了婚礼。
按说,因为董婕是无证者,结婚后需要回到中国重新签证,通过合法手续进入法国才能获得居留证,两个人共同生活5年,女方才能有权申请10年居留证。董婕的许多老乡都是这样的。董婕也准备好了,这个时间正好是中国的春节,马里奥准备陪同董婕一起回中国过年。
但是两人结婚后,市政府说要等移民局的通知,才能知道如何做,让他们耐心等待。大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警察局来了一封通知书,要董婕在指定的时间到警察局去取居留证,而且是10年有效期居留证。马里奥告诉董婕这个消息时,她不相信,她打电话通知她的姐妹们,大家都不相信,说一定看错了,你找懂法语的中国人看看。董婕找到住在自己院里的一对中国留学生夫妇,他们指给她看那个数字,相隔正是10年。
她当晚一夜没睡,给朋友们打电话,给中国的家里人打电话。后来,她终于弄清楚,因为她嫁得不是法国人,而是居住在法国的欧盟国家的人,所以,相应给她一样的居留证。
董婕有了居留证后,反而不急着回家了。她要找个工作,挣些钱后风风光光回家。终于她在美甲店找到一份工作,待遇还不错。去年8月份,他们终于衣锦还乡。还好,他们赶上航空公司改革,一个人可以带两件行李,这样他们两人可以带80公斤行李。要不然,他们得找航空公司托运了。
马里奥出生以来第一次去中国,也是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从中国回来,马里奥感到大开眼界,他感慨地说,中国要比这里好多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还要赶着往这里跑?
马里奥一辈子也不会弄明白。
© 本网转载内容出于更直观传递信息之目的。内容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 非商业目的使用,遵循 CC BY-NC 4.0,转载本网文章必须注明来源和作者:www.001france.com 法国中文网
推荐浏览
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