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自由”与办公室不谈政治的习惯

法广中文网记者 肖曼

4月22日法国总统大选第一轮投票进入倒计时，但据说仍然有至少四分之一的法国选民还没有决定将票投给谁。很多分析认为：与2007年总统大选相比，法国选民对今年总统大选的热情不足。而法国工薪阶层对政治选举的态度，也成为法国社会政治学家们研究的议题，有调查和研究表明：尽管法国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但办公室里不谈政治的习惯仍然在法国存在。

投票是民主制度下选民的基本权力，但在选民意向未定的情况下，与别人的交谈是否会影响自己的选项？工薪阶层在办公室与同事之间谈不谈政治？这是法国调查机构OpinionWay 为Editions Tissot所作的调查内容。
 
“言论自由” 和“办公室不谈政治”的关系
 
在办公室里不谈政治，一直是法国社会通行的习惯，因此有“把政治议题关在办公室门外”的说法。这和“言论自由”的原则好像是矛盾的，实际上，“言论自由”是法国人参与民主政治生活的原则，而“办公室里不谈政治”是一部分人根据自身情况所采取的实际处理方式。前者是对公民政治权利的保护，后者则更多显示对他人政治选择权的尊重。总统大选时期当然可以谈论自己和别人的投票意向，但如果你中意的人选和你的同事不同，问题就可能有些敏感，为了不伤害同事间的感情，大家就只好避免讨论这类议题。而在一个企业中，工薪领取者和老板间的政治取向也很可能不同，因此“办公室里不谈政治”的习惯对所有人来说都更加方便无害。
 
“在办公室里不谈政治”是习惯不是戒律
 
在高科技传媒发展的当下，同事间多年共事，相互了解，也不可能不谈政治议题。宽泛的政治议题比比皆是，比如油价上升，物价昂贵等问题，而退休制度的改革，法定工作时间，男女在工薪上平等等问题直接涉及工薪阶层的每个人，又是总统大选中争论议题。OpinionWay的调查发现：超过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被调查者认为：总统大选争论的问题直接与他们的职业生涯和个人生活相关，让他们关心。
 
政治信念和“政治消费主义”
 
调查发现一些工薪阶层对政治信息的态度如同消费者对商品的态度，是一种比较轻松的消费心态，也就是“政治消费主义”。他们认为直选总统是直接民主，投票成为一种“消费”。对部分法国工薪阶层来说，民主选举与意识形态的影响越来越远，选举不再是出于某种政治信念。这种状况可能降低了人们对政治的兴趣。
 
有趣的是：调查发现还虽然在法国的大公司里，基本没有政治辩论的空间，但在一些人数少的高科技公司里，同事间会经常谈论政治话题。有些高科技小公司的老板甚至鼓励员工谈论政治，他们认为：创造性本身就是高科技公司的“基因”，而创造性的来源之一，就是“信念”。在一个高科技公司中，对自由的探索精神要比管理方式更重要。
 
尽管总的来说，法国企业一般不让政治议题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是置于政治辩论以外的中立区，但百分之五十七的受调者承认：他们在企业办公室里也会谈论政治话题。这个比例被认为相当高，与“把政治议题关在办公室门外”的消极印象有相当距离。这表明“谈话的社会需求”是存在的，人们有一种分享个人观点意见的需要。
 
言论自由及其限制条件
 
法国法律保障公民的言论自由，只要不扰乱法律确立的公共秩序，任何人都不会因为其政治观点甚至宗教信仰而担心。法国《劳动法》详细规定：法国工薪领取者不会由于政治观点而受到直接间接，物质和非物质的惩罚解雇，也不应在工资培训评级调动等方面受到歧视。
 
工薪领取者享有言论自由虽是重要原则，但这一原则的实施也具有限制条件：工薪领取者不能以“诽谤污蔑和过分”的语言来滥用“言论自由”原则，雇主可以根据工作任务的性质来作出合理的规范。如果企业运转受到干扰，雇主可以实施纪律。工薪领取者虽然永远不会由于发表政治信念的行动本身而受到惩罚，但会由于其发表政治观点而对企业造成的不良后果受到惩罚。无论何种情况，表达政治观点都不能与不良和错误行为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