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禁足下的“灰色”市场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中文网   作者：艾娃

法国实施隔离措施已经五十天了，为了可以让禁足生活过得更好一些，很多法国人寻找各种办法：进行私下交易或是网上购物。像是黑市，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市，更像是生活中一些小小的得意。

和只要看到时尚夜总会和好餐馆的门口排队，也就会想排队进去看看的心理一样。在巴黎蒙巴纳斯火车站附近的埃德加奎因林荫大道上，可以看到同样的现象，商贩周六早上在自己的“小货车车箱后分发肉鸡和鱼”，这里的街市其实已经按禁足令关闭了，可有商贩联系方式的街区居民之间会互通有无、电话订货，毕竟禁令并没有说不许在同一个地方送货。

实际上，人们还是可以在肉店买到肉鸡，在鱼店买到鱼。但是目前，偷偷摸摸的交易给人找到门路的感觉。埃罗省的一位居民，在谈到自己的生日晚宴时说：“邻居有一位渔民的联系方式，经联系，渔民卖给我了他当天打的鱼”。在巴黎东部近郊庞坦市的一位市民也高兴的说，自己有搞到面粉的办法，她家附近的一家停业的小餐馆，将自己的库存卖给了街坊。

所有这些不是什么黑市，实际上是一群喜欢美食，又有幸能在家工作，在相对舒适环境中生活的人的小小得意。

法国女作家弗朗索瓦·吉鲁（Françoise Giroud）在她的小说《如果我撒谎……》（Si je mens…，1972年出版）一书中讲述了在二战期间，人们对食物的痴迷使她很恼火。她写道“法国人投身到抵抗运动中的不到1％，但有50％的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购买一公斤黄油”，直到有一天，她才明白：“如果说法国人属于那些最好交往的、且易快乐的人，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每天如何让自己快乐两次，且非常注意口福这一享受”。

狩猎和摘采的本能

当然，目前不是真正的战争，而且缺少的好像只有奶酪和面粉。但是对于那些技术失业人员来说，在这段短暂的空闲时间里，绞尽脑汁想办法，一天也就过去了；还可以向亲人表达对他们的爱。有人这样说：“为了我的生日，我的男朋友晚上去了一家，理论上是不营业的商店，给我买手链……”这一切需要利用人类狩猎和采集的本能去观察才能看到。

在商店和餐馆停业期间，创造了社会看上去的平等，门路也使人看上去好像比其他人过的要好一些。在社交网站Instagram的个人网页上，发张插在花瓶里的一束鲜花的照片，就是在说：“我进了一家偷偷营业的花店”。网红上传的照片是穿着高跟鞋的脚，旁边的篮子里装满小农场主生产的蔬果，农场的联系方式是从朋友那里得到的。当听到有人说有办法弄到面粉时：“令人不能想象，那只是为了吃而已。 ”

其实，当花店店员轻声说：不要进来，警察有时会在附近经过时，会让人感受到一种违反禁令的美好感觉，紧张的颤抖几乎和凌晨4点在没什麽检查的高速公路上飚车的快感相同。

违反禁令，因人而异，“我去买披萨饼了，可出行许可我填的是去运动”，有人如是说。

短途径的胜利

当然，所有这些行为都不是非法的。商店橱窗中贴出越来越多的海报，宣告还没开张，可也没说关门不是？ “需要买花吗？给我们打电话吧！”另一家房产中介则说“实体店关门了”。那网上呢？

这是相互认识的人、老客的回报，短途径的胜利。社交还使人能建立其自己的联络网，告诉自己留在家里是明智的，周围还有多年的街坊邻里。

一位巴黎市民就很惊讶自己的遭遇，“当我在街区的药店买了一瓶超级贵的晚霜时，我的药剂师将五个口罩塞进了我的袋子，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感到受到了贵宾待遇……”

通过网上社交平台WhatsApp或是脸书Facebook的朋友圈，交换 “街市的奶酪商贩在葡萄酒店买奶酪”啦，“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酵母吗？”这类最新信息之后，就可以与邻居分享了。

也有人在思考：“自问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在为未来发生更严重、更大规模的疫情在做准备呢？…人们在本能地为未来做准备，发展这些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