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录音曝光 凸现法国情报部门漏洞

法国广播电台中文网   流芳

今年三月发生在法国图卢兹的连环杀手一案震惊了整个社会。这一案件尚未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最近却又随着法国电视一台播放的一段录音掀起轩然大波。法国电视一台于7月8日晚间的一个节目中，播放了图卢兹连环杀手梅拉赫三月份在受到警方围捕时，被困在其居所中与警方的一段对话录音。这位冷血杀手以平静、冷酷的口吻和语调表示：他决心继续进行与基地组织相关联的战斗，决不惧怕死亡。他说，自己的行为十分决断，他所作的一切绝非是为了落入法网。

录音中，梅拉赫以镇定的口吻讲述了他如何在2010和2011年先后前往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躲过雷达监测。并以嘲弄的口吻奚落了对他实施监测的法国国内情报总局（DCRI）图卢兹官员哈桑。他不无讽刺地反问这名官员：你真的以为我去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旅游吗？现在谁还到这些地方去旅游？战争是诡计。你在我的问题上犯下了你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错误。
 
今年3月22日，梅拉赫在其图卢兹的居所被警方击毙。此前， 3月11至19日之间，他先后杀害了三名法国士兵以及一所犹太学校的４名师生。
 
事隔三个多月后，法国电视一台播放的这名杀手与警方的录音内容，引发社会一片哗然。尽管这段录音的播放不乏轰动效应，却也引发巨大反响。
 
首先表示愤怒的，是在连环杀人案中，痛失亲人的受害者家属。他们经历了犹如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之痛。七名受害人的亲属要求司法机构立即采取措施，阻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他们的律师指出：像电视一台这样富有盛名的媒体，至少应在播放相关录音前，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告知受害人亲属。
 
曾亲自指挥、处理梅拉赫一案的时任内政部长盖昂表示：这段录音的播出，触痛了极重的创伤。法国犹太保护协会（CRIF）主席里查德-普拉斯吉耶则强调：听着这位残忍的杀人犯大言不惭表述的声音令人无法忍受。
 
这段本应属保密挡案的录音的播出，令法国国内情报部门的信誉大大受损，凸现了该部门工作中的漏洞，同时也揭示了警方内斗的内幕。据报道，通过外泄梅拉赫与警方的对话录音，警察内部的一个竞争部门试图达到占据某种优势的目的。此外，有消息披露，在梅拉赫死亡后数天，法国国内情报部门与法国情报机构对外安全总局(DGSE)的一次述职中，双方似乎爆发了激烈的争执。法国情报人员纷纷谴责对方低估了恐怖分子的危险性。
 
法国内政部长瓦尔斯要求对这一录音的外泄渠道展开调查。寻找情报部门工作上的漏洞似乎是内政部长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之一。
 
实际上，瓦尔斯掌握内政部大权伊始，便着手了这一工作。法国国内情报总局局长贝尔纳-斯卡西尼遭免职，巴特里-卡尔瓦接任这一职务。情报部门高层的这次换血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显现了工作中漏洞的存在：
 
梅拉赫一案的内部调查过程中的独立性问题始终受到质疑。此外，议会委员会在同一主题上的沉默也受到严重质疑。法国情报机构前负责人伊夫-波尼特认为，瓦尔斯应该尽快澄清此一事件的来龙去脉。仅在内部展开调查是不够的，应该扩大调查范围。并保持整个事件的透明度。内政部长的周边人士则披露，瓦尔斯可能很快就相关事件作出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