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退休体制改革不进则退

法国广播电台中文网    小乔

在法国提及退休体制改革，给人的印象是执政党敢于捅马蜂窝一样的敢于知难而进。6月14日，负责退休体制改革特设委员会主席莫罗(Yannick Moreau)女士向总理埃罗提交了一份报告，我们可以把它简称为“莫罗报告”。

莫罗报告就退休体制涉及到私营、公营、一般和特殊职业。它同时要求退休者也为减少200亿欧元的巨额赤字奉献自己的力量。按照总理埃罗的话说，他希望退休体制改革维护社会公正。法国总统奥朗德也强调了两点，公正、改革行之有效。
 
我们还记得，前总理朱佩1995年11月15日推出退休改革方案。他的设想是推迟法定退休年龄。结果，3个星期长时间的罢工让法国上下陷于瘫痪。12月12日大游行聚集了两百万人。四天之后政府被迫撤回退休改革方案。年轻有为的阿兰∙朱佩也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议会解散后，他丢掉了总理乌纱帽。
 
2003年，担任拉法兰政府中社会事务部长的菲永提议，把缴纳养老保险金的年限推迟到40岁，他还设法鼓励年龄已60岁的人延长工龄。菲永的提议招致各大工会的强烈反对。四大工会中只有法国工人民主联盟(CFDT)与政府签约。其他工会获得的成果是，从16岁开始工作的年轻人可以享有60岁退休的待遇。
 
2007年，法国总统萨科齐顶住压力推行进一步的退休改革。一些特殊行业工龄一并从37年半延长至40年。这些行业包括法国铁路公司、巴黎大众运输公司、国营电力公司和电气公司。利益受损的职工纷纷走上街头，但是政府巧妙地与各大工会签订了改革协约。
 
2010年，身陷贝当古案的劳工部长沃尔特开始萨科齐任期内的第二次退休改革。沃尔特提出的改革方案主要是把所有领域的法定退休年限从60岁统统推至62岁。这种一刀切的办法惹怒了很多人。上街游行的最多时达到百万人，2010年9月23日的游行聚集了3百万人。但是政府没有后退，于同年11月10日硬性地通过了推迟法定退休年限的改革方案。
 
在2012年总统大选的时候，奥朗德曾经主张部分人可以享有60岁退休的福利。他提出的先决条件是，步入劳动市场早，有足够工龄人60岁退休。当上总统一年多，奥朗德重新翻出退休改革难题，不免有些过于大胆。但分析人士说，倒退20年左派可以对负债累累的退休体制不闻不问，但如今，左派在这一问题上继续视而不见是行不通的。
 
“莫罗报告”比此前的退休改革提案全面，建议缩小公营和私营退休计算法的差距。一般来说，私营部门要按照25年的收入来计算养老金，而公营部门只按照退休前半年的收入来计算。公营职员每月退休金往往比私营部门多出六、七百欧元。
 
莫罗报告提出，逐步把缴纳养老保险金的年限推迟到44年，这比1993年的37年半整整多出了6年半。此份报告还将触动养尊处优的公职人员。在计算退休金上，公职人员享有的特权是，按照退休前半年来计算退休金。公职人员的工资稳定，没有失业的困扰。如果在退休前几年当上小学校长，那么，校长的年薪一定高于普通教师的工资。56%的法国人赞同莫罗报告的提议。
 
按照政府提出的时间表，本月20日至21日，有关人士将参加社会事务会议。政府想利用召开会议期间透露的信息了解基层对退休改革的想法，特别是工会人士的看法。在夏季过后，较成熟的改革方案将会提交给议会正式讨论。
 
不过在“莫罗报告”出笼的当天，有媒体说，莫罗向总理埃罗提交的是一个政治定时炸弹。这句比喻充分反映出，在法国退休体制改革步履有多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