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血案有无预谋？

法国广播电台中文网   作者：安德烈

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尼斯血案的制造者穆罕默德并不像一些人所想象的只是一个抑郁症严重最终以犯罪终结的疯子。开车杀人前几日，穆罕默德在罪行发生前可能在尼斯海滨大道踩点勘察现场；在一周时间内取走所有银行存款。但对于他如何“迅速变得极端”还有存疑。临犯案前，凶手发出暗示武器的短信......。法国警方正在全力以赴寻找他是否有共谋，目前已临时拘押了六人。

下手屠杀前不寻常的举动

穆罕默德(Mohamed Lahouaiej-Bouhlel)预谋了尼斯屠杀？至少，在尼斯血案发生三天之后，相关的线索逐渐清晰起来。尽管，此人的不少表现仍然令调查人员有许多疑问。

情报系统没有留下任何记录，31岁的突尼斯人穆罕默德周四晚间驾驶一辆白色大卡车，疯狂冲入在尼斯著名的“英国人大道”观看国庆烟火的人群，压死84人，压伤300多人，有些人至今生命垂危。在第一时间，包括邻居、熟人等见证人描述这是一个很暴力，好喝酒、不去清真寺，其妻不能忍受暴力而离婚，并未显出丝毫宗教特征的人。据此，有不少人暗示他的举动更像是一个疯子。

为什么这样一个没有处于情报部门监视雷达下面的人突然会做案，法国总理瓦尔斯解释说，此人“在极短短时间内变得非常激进”。六名临时拘押的杀人犯周边人士，开始勾勒凶犯的肖像，但他的犯罪动机仍然模糊不清。一度被拘押听审的凶手的前妻已于周日早晨释放，检方将不予指控。

根据初步调查的结果，欧洲一台周日援引调查资料报道称，凶手于7月12日至13日驾驶一辆白色大卡车前往“英国人大道”，这是警方根据监视录像得出的结论。

另外一个重大线索，星期天报援引警方调查称，在短短一周时间，凶手取走了所有银行存款，并且在7月12日卖了他的小车。他可能在同一时间段向他的亲友宣告成为“激进分子”。

而且，仅仅在制造血案前几小时，凶手还向亲友打电话，并寄去自己的一张照片。凶手的弟弟对路透社称，从照片看，他似乎“很幸福”。

根据接近警方调查人士披露，与此前后，汽车送货人穆罕默德向一位目前被临时拘押的熟人寄去一封电子短信，感谢他为他提供了一件武器。

矛盾及模糊之处

被描述为暴力，抑郁、嗜酒，有着三个孩子的杀人犯正处在离婚阶段，根据当局的说法，他似乎在极短的时间变得激进起来。在凶杀案发生以来已经询问的数百名见证人中，有几位提到了他的宗教性，但是他的邻居却纷纷肯定，没有见到他去过清真寺，他几乎没有任何教徒的特征。在警方讯问时，临时被拘押的亲友描述凶手“对宗教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亲友中，至少有一位提到，凶手是在最近转向为伊斯兰激进分子，具体什么时间，大约六月底。也就是说，从突然激进，到制造恐袭，不足半月时间？

对凶犯电话及其它计算机物品的查证也许能知道更多他与其他圣战分子的联系，以及他犯罪的动机，但是，星期天晚上，这一切都不清楚。

凶犯跟伊斯兰国的关系

如果说伊斯兰国宣称策划了尼斯血案，在目前的司法调查阶段，警方尚未发现任何可以证实穆罕默德向伊斯兰国宣示效忠或者有密切联系的证据。

在星期日报询问时，瓦尔斯总理认为凶犯的伊斯兰分子特征已不存在任何疑问。瓦尔斯认为，伊斯兰国的声明，杀人犯迅速激进起来都证实了这一攻击所具备的伊斯兰分子特征。

专家认为，伊斯兰国组织习惯上不太会投机性地出面为某些攻击案负责，但数月来不断要求法国的圣战分子采取恐袭行动。汽车杀人属于圣战分子的一种攻击方式，2014年，伊斯兰国组织的发言人号召：“如果你们不能引爆炸弹或向人群开枪，你们可以自行其是...用你们的汽车压死他们”。

也许需要更具体的证据才能让舆论信服，但是，尼斯几年来已成为出产圣战分子的重要地盘则毫无疑问。在情报部门眼中，这一地区圣战分子网络特别活跃。

尼斯所在的阿尔卑斯海滨省地方当局称，现已查明，百分之十被查明与圣战网络有关系的法国人或者长期居住在法国的人出自阿尔卑斯海滨省。专家认为，尼斯是法国最受圣战主义影响的城市。在这里，相当数量的居民前往伊拉克和叙利亚参加圣战，为什么？这与一个很有威信的法国圣战徒奥巴尔迪亚比有重大关系，2010年以来，他在尼斯底层人街区耐心传教，上门说教，招收圣战分子。

穆罕默德“迅速极端化”是否成立

法国总理瓦尔斯指穆罕默德在犯罪前走向伊斯兰分子的进程“十分迅速”。当局的依据来自正在问讯的见证人。见证人称：穆罕默德在最近突然倒向伊斯兰分子一边。

“我不喝酒”这是穆罕默德数日前回答他的邻居邀请时说过的一句话，日常，在邻居们眼中，他一直喝酒，而且嗜酒。但是对巴黎政治学院副教授格罗让而言，“迅速极端化”的说法很荒谬，激进现象包括为了某种信念改变宗教信仰，包括一种身心的投入，但这绝不是几日之内就能完成。

停止喝酒对这位社会学家而言没有多少意味。“就目前而言，我们不掌握任何他的个人轨迹的资料，只有这些资料才能使得我们确认其是否极端化”。但对于另一位圣战问题专家汤姆逊而言，表面上“失去平衡，并不能阻挡其成为圣战分子”。“有的人看起来很谨慎，但激进化的进程极其迅速”。

凶犯有没有同谋

穆罕默德独自行凶，还是有共谋？在他发动攻击前，杀人犯从电话发出的一则电讯庆幸自己得到一只手枪，这支手枪在其被击毙前用来射击警察。杀人犯还提及得到另外一些武器。需要了解的是，这些电子信的收信人是谁？其他武器落在了谁的手中？

法国调查法官中心动员200多名调查人员全力以赴查验所有收信人的身份。

目前阶段，6人一直被警方临时拘押，其中一名的律师对媒体称，他的顾客是杀人犯的熟人，警方怀疑此人涉嫌提供了武器等后勤设备。但律师坚称警方所疑不实。

一对阿尔巴尼亚夫妻周日也遭警方拘押，见证人称，这对夫妇向穆罕默德提供了手枪。现在需要了解的是，这些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凶手的杀人计划，如果知道，当属共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