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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争夺2018世界杯一个决赛席位的两个国家来说,周二(7月10日)的比赛不仅仅是跨越国界这么简单。
法国与比利时两国国土相连,法国在南边,比利时在北边,在有些地方,两国边界甚至会将一些城镇一分为二。
就拿科米讷(Comines)来说吧,一条河加上历史上的一次意外事件,将这个小市镇分成了两边。无论是支持高卢雄鸡还是比利时红魔,因为安全理由,那里的居民都不能像其他比赛一样用大屏幕来观看周二的比赛了。不过,气氛仍然是友好的,两国的国旗都出现在了咖啡厅和住宅的门窗前。
在足球场上,两国是老对手了。自1904年以来,两支国家队曾73次碰头,其中3次是在世界杯上。
“非胜不可的比赛”
比利时是一个说三种语言的国家——法国、荷兰语和德语,不过科米讷和比利时一边的科米讷-瓦尔纳通(Comines-Warneton)都是说法语。因此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误会。
但有时候,你真的会怀疑是不是这样。
虽然这可能只是90分钟的比赛,但是在法语当中,“90”这个词也会有不同的说法,这取决于你哪里。在法国,人们会说“Quatre-vingt-dix”(四个二十再加十),但是在比利时以及瑞士的法语区,更普遍的说法是“nonante”(九十)。
布鲁塞尔自由大学的让-米歇尔·德瓦勒(Jean-Michel de Waele)接受法国《星期天报》(JDD)访问时表示:“这对于说法语的比利时人来说是一场非胜不可的比赛。”
他认为,比利时人一直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爱恨交织感。“荷兰人曾经是我们的头号历史敌人,然后法国也变成了一个足球强国。”他说。不过,他们真正不能忍受的是法国人的居高临下。
丁丁与阿斯泰利克斯
周二在圣彼得堡的半决赛之前,两国交界处的居民情绪都相当高涨。
在科米讷的一家咖啡馆,酒保贝特兰德·奥贝尔(Bertrand Obert)很乐意同时支持两支球队:“这件事情最好的是,反正会有其中一队进入决赛。”
法国一份报纸将这场比赛形容为朋友间的决斗,说它是“丁丁对阿斯泰利克斯”、“葡萄酒对啤酒”的较量。
而《队报》(L'Equipe)则扮演了一把埃尔热(《丁丁历险记》作者),在头版登载了一幅模仿《丁丁历险记之奔向月球》的漫画。
漫画中,法国队主教练德尚(Didier Deschamps,迪甘斯)、前锋吉鲁(Olivier Giroud,基奥特)和法国足协主席坐在一辆车上,驶向前面由比利时球员卢卡库(Romelu Lukaku,卢卡古)、凯文·德布劳内(Kevin De Bruyne,奇文·迪布尼)和库尔图瓦(Thibaut Courtois,古图奥斯)守护的火箭。
该报称,这是一场“世纪德比”。
当然了,比利时队的阵容主要由来自弗拉芒大区和瓦隆大区的球员组成,他们当中一些人通常都用英语沟通,而不是母语荷兰语或者法语。
比利时队中的法国元素
不过,他们又有像埃登·阿扎尔(Eden Hazard,夏萨特)这样的球员。他来自比利时的布雷恩-勒孔泰(Braine-le-Comte),但是14岁就去了法国,加入里尔队。
他一家三兄弟都是足球员,而且他们小时候一张身穿法国队球衣的照片被传到网上之后,社交网民大肆调侃了一番。埃登的弟弟托甘(Thorgan Hazard)同样在比利时队阵中。
关于那张照片,埃登·阿扎尔解释说,他们是看着1998年世界杯冠军法国队长大的,当时没有人穿比利时队的球衣——人们只知道法国队。
另一方面,法国队有本杰明·帕瓦(Benjamin Pavard,帕华)。这个16强战对阿根廷时的英雄在法比边境旁边的市镇热蒙长大。
该市市长本杰明·圣埃勒(Benjamin Saint-Huile)将这场比赛看作一次跨越国界巩固友谊的机会。
“我希望这会是一场伟大的派对,我们会和邻居、朋友和比利时兄弟们一起: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让我们将邻里友好变成每天日常。”
不过,一些鲜明的对抗元素还是存在的。
比利时由亨利(Thierry Henry)担任助理教练,他曾经是法国队夺取世界杯时的一员。亨利是西班牙人马丁内斯(Roberto Martínez,马天尼斯,现比利时队教练)的助手。
亨利在1998年时的队友德尚在谈到亨利时有一些顾虑,他说:“这有点奇怪,他是法国人,而他会坐在对手的教练席上。我相信这对他而言也是怪怪的。他作为球员时的经验将会对比利时有很大帮助。”
《巴黎人报》的网站则抱怨说,法国足球历史上最好的前锋现在要成为法国队的对手;法国电视台记者维尔代(Gilles Verdez)甚至说,亨利应该被禁止参与这场比赛。
法国队后卫卢卡斯·埃尔南德斯(Lucas Hernández)则较为圆滑:“他现在是为比利时队工作,不过我仍然觉得,如果我们赢了,他也会高兴——说到底,亨利是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