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裙随风舞 来源:裙随风舞的博客
2007年1月21日,我和我老公在法国驻上海使馆登记注册,然后我们去城隍庙吃蟹黄包,汤包汁流了他一身,他一边随意的擦拭,一边貌似虔诚的对我说,以后一辈子会对我好,声音温柔,眼神深邃,把我感动的不行,极为体贴的又给他捧上一个蟹黄包。我也貌似认真的问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他的答案是:“因为你很特别,竟然知道马其顿的首都。”
凡是有一点婚姻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我们是多么的幼稚!他说对我好,能确定一辈子对我好吗?或者说,他对我的好,是我要的那种好吗?知道马其顿的首都又能怎样呢?一个女人更应该懂得如何做椒盐牛排、如何擦亮卫生间、如何弄干净小孩,并要表现出足够的温柔和大度。
要做到温柔不难,虽说我没学过表演,可也能伪装一把。但是大度就是高水准的东西了,能够做到时时刻刻、对每个人、每件事都大度的人,我只知道两个,一个是释迦牟尼,一个是耶和华的儿子。我这样的人,偶尔大度一回,都恨不得给自己颁个委屈奖。
比如说,我老公的那一群弟弟妹妹,隔三岔五来蹭饭、要零花钱、发发牢骚发发嗲,与之相应,我应该扮演一个挽着发髻、在厨房里忙碌、满面慈祥、嘘寒问暖的大嫂才对,我做的到吗?我做不到!我老公态度强硬,他说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害人不浅,竟让我无视他的手足之情。我愤愤然,他宠爱自己的弟妹我不反对,但要我也去宠爱他的弟妹,绝不可能,牵扯到我们的国策也不管用。
比如说,他明明知道孩子应该换尿片了,却埋头玩电脑游戏,嘴巴里强调:“我现在不给她换,换了新的她还会弄脏。”此刻,我是不是应该温柔的一低头,谦恭的出现,给孩子换尿布,再给他端上一杯水说:“您慢慢玩。”我做的到吗?我做不到!我恨不得掀翻他的电脑,打碎他的眼镜,警告他我不是天生的老妈子,他更不是那些只有出恭和试鞋才要亲自完成的王孙贵族。
都说经营婚姻也要学习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谋略战术,俗话说就是要耍心眼。我这个人不擅长耍心眼,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成年人们都知道,我这样的人最伤人也最容易受伤,最为世俗所不容,现在我也学乖了许多,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自惆怅,哀叹自己的不争气,向现实缴械投降。不过,此刻我完全想通了,只有两种人可以不按规则走路,一种是天才,一种是白痴。学会掩饰自己,从社会行为学上说,也是对别人的尊重。
我对婚姻不抱有积极的态度,我就是钱钟书所说的那种围城里的人,我跑到城里左看右看,发现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城外新鲜有趣。不过真的让我在城外呆着的话,我又会叫苦不迭,可能天天叫嚷着孤独难耐!人是最耐不住寂寞的生物,连人自己都给孤独下了一个定义:“那是可耻的。”另外,我也承认自己没有勇气在城外晃荡,怕人说风凉话,早有人说过:人的舌头最柔软,却可以杀死人。我承认我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有一阵子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摩梭族的走婚,真是一件合我心意的事,恨不得立刻跑到泸沽湖去夜夜笙歌,可惜我不是女儿国的阿夏,而且我也不喜欢杨二车娜姆,总觉得她是个很玄乎的人。我猜测走婚族肯定玄乎得不得了,不是我等凡人能掌控的了的事情。只能作罢!
历史上有一位才华横溢的俊妪李季兰说过: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以前读不懂,觉得甚无意思,今日我抄来一用,算作自己的结婚两周年感言!因为我们这两年,有过反目成仇不共戴天,也有过情投意合海誓山盟,可不就应了那句话“至亲至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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